第37章 兩相比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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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若晴非常難受, 為什麽她不能同時擁有這麽多的好東西, 偏偏只能選一個……
這兩邊她都買了不少好東西, 她都很是喜歡……
紀若晴微微嘆了一口氣, 唉，早知道就買一模一樣的了，這樣起碼不會像現在這般……心如刀絞。
紀若晴咬了咬牙，發現夜千辰和紀若餘兩人皆目光幽幽如深淵, 一言不發的死死盯著她, 等著她的回答。
深淵的目光中皆含著警告之意，仿佛她只要說錯一個字, 就會將她打入萬丈深淵, 永世不得翻身。
“……”紀若晴脊背發涼，不知為何, 明明應該是夜千辰更可怕，但她這具身體似乎更本能的恐懼紀若餘。
身上無數滲出來的寒意仿佛浸透了骨髓, 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提醒她，千萬不能惹紀若餘不開心……
再細想一下, 似乎因為她和夜千辰游街的時候，怕買得太猖狂，所以稍微收斂了些，但是和紀若餘逛街市的時候, 他縱著她可勁兒買, 所以好像花的銀錢更多一些。
兩相比較之下, 紀若晴作出了艱難的選擇。
她挪了挪身子, 躲到紀若餘身後，小心翼翼地說道：“我……我要哥哥的……”
因為夜千辰的目光實在太過可怕，像是要將她扒皮削骨一般，寒意森森，所以她說完這話，只匆匆瞥了瞥夜千辰的神色，就趕緊將自己整個身子都縮到了紀若餘的背後，宛如一只鴕鳥。
紀若餘抿了抿唇，望著夜千辰鐵青的臉色，微微移了移身子，將紀若晴更好的擋住，清冽的眸光掩不住其中略顯得意的神色。
他朝楞在不遠處擡著紅木箱的小太監們比了個手勢，清冽的聲音仍舊不驚不喜風輕雲淡的：“既然晴晴喜歡我送的，那就擡進去吧。”
而夜千辰立在原地，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殺氣和寒意，死死盯著紀若餘身後露出的那一尾月白色裙角，一臉血汙蓋住了他早已難看到極端的臉色。
……
翌日，紀若晴從噩夢中醒來，小臉嚇得煞白。
因為昨兒夜千辰離開時的模樣太過可怖，在她心裏留下了濃濃的陰影，以至於她晚上竟做了噩夢。
在夢中，夜千辰變成了厲鬼，來找她索命。
夜·真怨婦·千辰赤紅著雙眼，滿臉是血的掐著她脖子，拼命的搖晃著，厲聲問她：“為什麽不選我！！！你為什麽不選我！！！”
她被掐得呼不過氣來，紅著脖子艱難地說道：“你……你聽我解釋……！”
夜千辰一邊拼命搖著她，一邊拼命搖著頭：“我不聽我不聽！”
他一直搖啊搖，完全不聽她解釋，到最後，她的脖子竟然真的被他搖斷了。
……然後她就醒了。
紀若晴坐在雲絲錦被中，心有餘悸的回想著那可怕的一幕，她雖然膽子大，但這種太過真實的噩夢體驗，讓她一時間難以跳脫出來。
葡萄端著細鹽和熱水走了過來，見到紀若晴這樣，目露驚色：“美人這是怎的了？臉怎白成這樣？”
“沒什麽……只是魘著了……”紀若晴掀開蓋著的錦被，下了床，恢覆了一會兒，臉色仍舊不太好。
葡萄從白玉盅中挑著幹花細鹽灑到竹枝上，伺候著紀若晴漱口，並柔聲勸慰道：“美人定是昨兒嚇著了……奴婢昨晚也做了夢魘……”
“……”紀若晴深以為然的點點頭，看來昨晚大家都嚇得不輕，估計這纖雲殿裏頭十個人有八個人昨晚都做了噩夢。
夜千辰造成的心理陰影就是有這麽巨大……
等到紀若晴一臉深惡痛絕的洗漱完畢，葡萄試探性地看了紀若晴一眼，小心翼翼地說道：“美人……今兒一大早千宸殿那邊就傳了話過來，讓美人您準備一番，今晚侍寢……”
紀若晴：……
完了，她現在的心理陰影面積更大了。
昨兒夜千辰發了那麽大的悶氣走的，只怕今晚這侍寢……來者不善。
不知道夜千辰這麽快就召她侍寢做什麽，指不定要怎麽折騰她呢……
紀若晴心裏拔涼拔涼的，從來沒有這麽渴望著時間過得慢一點，再慢一點……
自打知道這個消息，她的一天便是從灰暗的早晨開始的，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來，就連小雀兒也不逗了，午膳也不香了。
甚至於午睡又做了噩夢，這回不是夜·厲鬼·千辰索命，而是成了……
侍寢中和夜千辰不可描述的某些畫面……
夢中的夜千辰突然變得一點也不粗.暴，動作竟然無比溫柔。
輕攏慢撚抹覆挑，會的新奇招式可多了，比閱盡小.黃.文三千篇的她懂得還多。
她終於體會到了□□這個成語的深刻含義。
再然後，她就醒了。
醒來的那一瞬，她頗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，再摸摸褻褲，竟有了些許濡濕。
紀若晴：……想死.jpg
這個夢簡直比早上做的那個還可怕了千倍百倍……！
她竟然該死的……還有些回味……？
紀若晴在穿書之前就一直母胎solo了二十幾年，跟夜千辰一開始就是太過極端的痛苦體驗，這還是她頭一回有這樣特殊的體驗……雖然是在夢裏……
夢裏果然什麽都有……
紀若晴坐在雲絲錦被中，心情覆雜，大腦一片空白。
幸好這時葡萄挑了簾子進來，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，雖然不是什麽好事：“美人，蘭美人過來了，正在外頭等您。”
“……”紀若晴真想幫白櫻蘭改改這個喜歡來她這裏串門的壞毛病。
她和白櫻蘭之間明明不對付，而且白櫻蘭對她似乎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，她能感覺到，那敵意很深，稱之為“恨之入骨”也不為過。
同原小說裏原身紀若晴處處找白櫻蘭的茬，想置白櫻蘭於死地，而白櫻蘭卻總“善良大方”的替原身紀若晴說情完全不同。
也或許……是原著小說裏有太多的隱藏劇情她沒發現。
紀若晴深嘆了口氣，換了一身衣裳，只梳了梳發髻，也未做什麽打扮，便去了外頭的小花廳見白櫻蘭。
她畢竟比白櫻蘭好看了沒多，即便不施粉黛也能壓白櫻蘭好多頭，反倒是白櫻蘭每回來見她都是做了精心打扮的。
顏值高就是可以這般任性。
……
小花廳。
白櫻蘭已在這喝了半盞茶的功夫了，臉色並不很好。
她沒料到紀若晴和夜千辰出了一趟宮，就這般擺譜了起來，竟敢讓她在這兒等這般久……？
等到紀若晴過來之後，白櫻蘭的臉色就更不好了。
尤其是看到紀若晴那不施粉黛卻如朝霞映雪的容顏後，白櫻蘭悄悄攥緊了手裏拿著的帕子，一陣難以形容的自慚形穢湧上心頭，讓她心底對紀若晴的恨意愈發明顯。
明明是一樣的眉眼，為何就生出了這般的天壤之別……
更何況就因為這相似的眉眼，才害得她被……
想到那些痛不欲生的回憶，白櫻蘭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，指尖用力到泛白，在纖白的掌心掐出了指甲的月牙印兒，也唯有這些身體上的痛楚才能壓過她心底的痛苦。
無人知道，她曾經受的所有掙紮與絕望。
……
紀若晴當然不知道這些，也沒看見桌底下白櫻蘭的手。
她只能瞧見白櫻蘭的臉色似乎不太好，有些蒼白，眼神也有些虛浮。
紀若晴走過去，朝著白櫻蘭微微福了福身子，這才坐到白櫻蘭的下首，溫和的笑著問道：“蘭妹妹身子可好了些？”
“自然是全好了。”白櫻蘭回之一笑，輕輕呷了一口茶，“因掛念著紀姐姐，所以今日特意來看看你。”
“我有什麽值得蘭妹妹掛念的……”紀若晴自嘲的笑了笑，低下頭無聊的把玩著帕子上繡著的那朵白梅花。
“記掛著紀姐姐昨兒出宮玩，可有什麽有趣的事兒？妹妹因身子抱恙不能出宮，實在羨慕得緊。”白櫻蘭直直地望著紀若晴，眼裏的羨慕是貨真價實的。
提起這事，紀若晴就心痛。
心痛後來被蘇公公遣著小太監提走的那些大包小包，她的漂亮衣裳，她的珠寶首飾……
白櫻蘭觀察到紀若晴的神色後，杏眸中不免多了些得意，她清了清嗓子，又繼續添油加醋：“紀姐姐，王肯定給你買了許多東西吧？都有些什麽珍稀的，可否給我瞧瞧？”
“……”紀若晴板著臉，悲痛欲絕地說道，“沒有……”
雖然買了一大堆，但都被帶走了，越說心越痛。
白櫻蘭彎起了唇，笑容越發得意：“紀姐姐別說笑了，我才不信王沒給你買東西呢。畢竟……王給我都買了一大堆東西……”
“你瞧，我這頭上的簪子，還有這鐲子，這耳環，這玉佩，都是王給我帶回來的！”白櫻蘭嘆了一口氣，無奈地揉了揉眉心，“王也真是的，帶了那麽多東西回來，我花了好久才規整好呢。”
紀若晴定睛一看，這才發現，白櫻蘭頭上插著的銀點翠嵌藍寶石簪，手上戴著的耳環伽南香木鑲金手鐲，耳朵上墜著的金鑲東珠，還有腰間環著的琥珀猴桃紋佩，都是她昨天在街市上淘到的。
都是她的……她的……！
紀若晴很氣，這些雖然比不得宮裏的首飾值錢，但帶回現代也都是古董寶貝，都能賣很多錢的！
昨天一丟，就是丟了幾個億啊！
至於白櫻蘭，明顯是帶著這些東西來她這裏顯擺的。
白櫻蘭將這些並不特別名貴的首飾全戴在身上，就是為了彰顯她有多受夜千辰的喜愛，即便夜千辰出了王宮還這麽惦記著她，給她買回來這麽多的東西。
可惜，紀若晴一點也不嫉妒，因為這些本來是她買的，根本不是夜千辰特意買給白櫻蘭的，更何況，就算是夜千辰特意買的，紀若晴也不覺得關她一點兒事。
她在乎的是，這些原本是可以屬於她的寶貝……！
紀若晴咬了咬唇，埋頭喝了口茶，順手拈了塊桂花糕塞到嘴裏，將悲痛化為食欲。
白櫻蘭狀似不經意地瞥了瞥紀若晴心痛到無以覆加的表情，眸中的得意越甚。
她終於，讓紀若晴嫉妒了麽……？
正巧這時，蘇公公又來了，揚著拂塵，笑得一團和氣。
白櫻蘭又搶在紀若晴的前頭開了口：“蘇公公怎來了？可是因著王待會兒要去芳雅殿用晚膳？蘇公公莫急，本宮這就回去，吩咐小廚房做些王愛吃的膳食。”
“……”蘇公公看了看還在大快朵頤毫無形象沈浸在悲痛情緒中的紀若晴，又為難地看了看正坐得端莊一臉期待看著自己的白櫻蘭，反覆掂量了幾下，這才試探性的開口說道。
“請蘭美人安。奴才來這兒是知會紀美人一聲，王待會要來纖雲殿用晚膳……請紀美人提前準備好，免得耽誤時辰……”
紀若晴：……
白櫻蘭：……
紀若晴正伸向桂花糕的爪子停頓在空中。
白櫻蘭略顯得意顯擺的笑容也當場凝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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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淵的目光中皆含著警告之意，仿佛她只要說錯一個字, 就會將她打入萬丈深淵, 永世不得翻身。
“……”紀若晴脊背發涼，不知為何, 明明應該是夜千辰更可怕，但她這具身體似乎更本能的恐懼紀若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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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相比較之下, 紀若晴作出了艱難的選擇。
她挪了挪身子, 躲到紀若餘身後，小心翼翼地說道：“我……我要哥哥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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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若餘抿了抿唇，望著夜千辰鐵青的臉色，微微移了移身子，將紀若晴更好的擋住，清冽的眸光掩不住其中略顯得意的神色。
他朝楞在不遠處擡著紅木箱的小太監們比了個手勢，清冽的聲音仍舊不驚不喜風輕雲淡的：“既然晴晴喜歡我送的，那就擡進去吧。”
而夜千辰立在原地，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殺氣和寒意，死死盯著紀若餘身後露出的那一尾月白色裙角，一臉血汙蓋住了他早已難看到極端的臉色。
……
翌日，紀若晴從噩夢中醒來，小臉嚇得煞白。
因為昨兒夜千辰離開時的模樣太過可怖，在她心裏留下了濃濃的陰影，以至於她晚上竟做了噩夢。
在夢中，夜千辰變成了厲鬼，來找她索命。
夜·真怨婦·千辰赤紅著雙眼，滿臉是血的掐著她脖子，拼命的搖晃著，厲聲問她：“為什麽不選我！！！你為什麽不選我！！！”
她被掐得呼不過氣來，紅著脖子艱難地說道：“你……你聽我解釋……！”
夜千辰一邊拼命搖著她，一邊拼命搖著頭：“我不聽我不聽！”
他一直搖啊搖，完全不聽她解釋，到最後，她的脖子竟然真的被他搖斷了。
……然後她就醒了。
紀若晴坐在雲絲錦被中，心有餘悸的回想著那可怕的一幕，她雖然膽子大，但這種太過真實的噩夢體驗，讓她一時間難以跳脫出來。
葡萄端著細鹽和熱水走了過來，見到紀若晴這樣，目露驚色：“美人這是怎的了？臉怎白成這樣？”
“沒什麽……只是魘著了……”紀若晴掀開蓋著的錦被，下了床，恢覆了一會兒，臉色仍舊不太好。
葡萄從白玉盅中挑著幹花細鹽灑到竹枝上，伺候著紀若晴漱口，並柔聲勸慰道：“美人定是昨兒嚇著了……奴婢昨晚也做了夢魘……”
“……”紀若晴深以為然的點點頭，看來昨晚大家都嚇得不輕，估計這纖雲殿裏頭十個人有八個人昨晚都做了噩夢。
夜千辰造成的心理陰影就是有這麽巨大……
等到紀若晴一臉深惡痛絕的洗漱完畢，葡萄試探性地看了紀若晴一眼，小心翼翼地說道：“美人……今兒一大早千宸殿那邊就傳了話過來，讓美人您準備一番，今晚侍寢……”
紀若晴：……
完了，她現在的心理陰影面積更大了。
昨兒夜千辰發了那麽大的悶氣走的，只怕今晚這侍寢……來者不善。
不知道夜千辰這麽快就召她侍寢做什麽，指不定要怎麽折騰她呢……
紀若晴心裏拔涼拔涼的，從來沒有這麽渴望著時間過得慢一點，再慢一點……
自打知道這個消息，她的一天便是從灰暗的早晨開始的，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來，就連小雀兒也不逗了，午膳也不香了。
甚至於午睡又做了噩夢，這回不是夜·厲鬼·千辰索命，而是成了……
侍寢中和夜千辰不可描述的某些畫面……
夢中的夜千辰突然變得一點也不粗.暴，動作竟然無比溫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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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終於體會到了□□這個成語的深刻含義。
再然後，她就醒了。
醒來的那一瞬，她頗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，再摸摸褻褲，竟有了些許濡濕。
紀若晴：……想死.jpg
這個夢簡直比早上做的那個還可怕了千倍百倍……！
她竟然該死的……還有些回味……？
紀若晴在穿書之前就一直母胎solo了二十幾年，跟夜千辰一開始就是太過極端的痛苦體驗，這還是她頭一回有這樣特殊的體驗……雖然是在夢裏……
夢裏果然什麽都有……
紀若晴坐在雲絲錦被中，心情覆雜，大腦一片空白。
幸好這時葡萄挑了簾子進來，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，雖然不是什麽好事：“美人，蘭美人過來了，正在外頭等您。”
“……”紀若晴真想幫白櫻蘭改改這個喜歡來她這裏串門的壞毛病。
她和白櫻蘭之間明明不對付，而且白櫻蘭對她似乎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，她能感覺到，那敵意很深，稱之為“恨之入骨”也不為過。
同原小說裏原身紀若晴處處找白櫻蘭的茬，想置白櫻蘭於死地，而白櫻蘭卻總“善良大方”的替原身紀若晴說情完全不同。
也或許……是原著小說裏有太多的隱藏劇情她沒發現。
紀若晴深嘆了口氣，換了一身衣裳，只梳了梳發髻，也未做什麽打扮，便去了外頭的小花廳見白櫻蘭。
她畢竟比白櫻蘭好看了沒多，即便不施粉黛也能壓白櫻蘭好多頭，反倒是白櫻蘭每回來見她都是做了精心打扮的。
顏值高就是可以這般任性。
……
小花廳。
白櫻蘭已在這喝了半盞茶的功夫了，臉色並不很好。
她沒料到紀若晴和夜千辰出了一趟宮，就這般擺譜了起來，竟敢讓她在這兒等這般久……？
等到紀若晴過來之後，白櫻蘭的臉色就更不好了。
尤其是看到紀若晴那不施粉黛卻如朝霞映雪的容顏後，白櫻蘭悄悄攥緊了手裏拿著的帕子，一陣難以形容的自慚形穢湧上心頭，讓她心底對紀若晴的恨意愈發明顯。
明明是一樣的眉眼，為何就生出了這般的天壤之別……
更何況就因為這相似的眉眼，才害得她被……
想到那些痛不欲生的回憶，白櫻蘭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，指尖用力到泛白，在纖白的掌心掐出了指甲的月牙印兒，也唯有這些身體上的痛楚才能壓過她心底的痛苦。
無人知道，她曾經受的所有掙紮與絕望。
……
紀若晴當然不知道這些，也沒看見桌底下白櫻蘭的手。
她只能瞧見白櫻蘭的臉色似乎不太好，有些蒼白，眼神也有些虛浮。
紀若晴走過去，朝著白櫻蘭微微福了福身子，這才坐到白櫻蘭的下首，溫和的笑著問道：“蘭妹妹身子可好了些？”
“自然是全好了。”白櫻蘭回之一笑，輕輕呷了一口茶，“因掛念著紀姐姐，所以今日特意來看看你。”
“我有什麽值得蘭妹妹掛念的……”紀若晴自嘲的笑了笑，低下頭無聊的把玩著帕子上繡著的那朵白梅花。
“記掛著紀姐姐昨兒出宮玩，可有什麽有趣的事兒？妹妹因身子抱恙不能出宮，實在羨慕得緊。”白櫻蘭直直地望著紀若晴，眼裏的羨慕是貨真價實的。
提起這事，紀若晴就心痛。
心痛後來被蘇公公遣著小太監提走的那些大包小包，她的漂亮衣裳，她的珠寶首飾……
白櫻蘭觀察到紀若晴的神色後，杏眸中不免多了些得意，她清了清嗓子，又繼續添油加醋：“紀姐姐，王肯定給你買了許多東西吧？都有些什麽珍稀的，可否給我瞧瞧？”
“……”紀若晴板著臉，悲痛欲絕地說道，“沒有……”
雖然買了一大堆，但都被帶走了，越說心越痛。
白櫻蘭彎起了唇，笑容越發得意：“紀姐姐別說笑了，我才不信王沒給你買東西呢。畢竟……王給我都買了一大堆東西……”
“你瞧，我這頭上的簪子，還有這鐲子，這耳環，這玉佩，都是王給我帶回來的！”白櫻蘭嘆了一口氣，無奈地揉了揉眉心，“王也真是的，帶了那麽多東西回來，我花了好久才規整好呢。”
紀若晴定睛一看，這才發現，白櫻蘭頭上插著的銀點翠嵌藍寶石簪，手上戴著的耳環伽南香木鑲金手鐲，耳朵上墜著的金鑲東珠，還有腰間環著的琥珀猴桃紋佩，都是她昨天在街市上淘到的。
都是她的……她的……！
紀若晴很氣，這些雖然比不得宮裏的首飾值錢，但帶回現代也都是古董寶貝，都能賣很多錢的！
昨天一丟，就是丟了幾個億啊！
至於白櫻蘭，明顯是帶著這些東西來她這裏顯擺的。
白櫻蘭將這些並不特別名貴的首飾全戴在身上，就是為了彰顯她有多受夜千辰的喜愛，即便夜千辰出了王宮還這麽惦記著她，給她買回來這麽多的東西。
可惜，紀若晴一點也不嫉妒，因為這些本來是她買的，根本不是夜千辰特意買給白櫻蘭的，更何況，就算是夜千辰特意買的，紀若晴也不覺得關她一點兒事。
她在乎的是，這些原本是可以屬於她的寶貝……！
紀若晴咬了咬唇，埋頭喝了口茶，順手拈了塊桂花糕塞到嘴裏，將悲痛化為食欲。
白櫻蘭狀似不經意地瞥了瞥紀若晴心痛到無以覆加的表情，眸中的得意越甚。
她終於，讓紀若晴嫉妒了麽……？
正巧這時，蘇公公又來了，揚著拂塵，笑得一團和氣。
白櫻蘭又搶在紀若晴的前頭開了口：“蘇公公怎來了？可是因著王待會兒要去芳雅殿用晚膳？蘇公公莫急，本宮這就回去，吩咐小廚房做些王愛吃的膳食。”
“……”蘇公公看了看還在大快朵頤毫無形象沈浸在悲痛情緒中的紀若晴，又為難地看了看正坐得端莊一臉期待看著自己的白櫻蘭，反覆掂量了幾下，這才試探性的開口說道。
“請蘭美人安。奴才來這兒是知會紀美人一聲，王待會要來纖雲殿用晚膳……請紀美人提前準備好，免得耽誤時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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